在3月12日召开的十三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上,最高人民法院周强院长向全国人大作工作报告,其中在谈到人民法院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和困难时提到,“一些法院办案压力巨大,有的法官常年超负荷工作,有的法院人才流失现象比较严重,履职保障有待加强”。
“办案压力巨大,法官超负荷工作”,这是长期困扰法院工作的一个现实课题。在许多地方,特别是经济社会发达地区基层法院,“案多人少”始终困扰着法院。一方面,近两年来,微信朋友圈总流传一张全国法院受案数量TOP10图,上面显示,排名靠前的几家法院尽管名次略有变化,但受案数量却一直在“10万+”的道路上一路飞奔,不见停歇。另一方面,许多骨干力量离开法院,或调动到其他机关单位,或成为律师、法务等,法院办案力量也一直在减少。还有,许多边远地区法院招录人员困难,考试报名人数不足招考比例的例子屡屡见诸报端,法官职业对年轻优秀人才的吸引力不足,“人才荒”愈发凸显。
这些问题,有着多方面的成因,都需要通过进一步深化司法改革解决。周强院长在报告中对2019年工作作出安排时,提到以下几项工作,笔者认为,这些都是破解人案矛盾的良策。
一是“进一步健全诉调对接机制,下大气力推动把非诉讼纠纷解决机制挺在前面”。大医治未病。最好的矛盾纠纷解决机制是预防和减少矛盾纠纷的发生。如果纠纷无法避免,那么尽量用对抗性弱、和解意愿强、时间经济成本低的非诉讼方式解决,更有利于纠纷实质性化解,从而从根本上减少诉讼增量。
二是“推进司法改革与现代科技深度融合”。科技是第一生产力。经过这么多年的智慧法院建设,法院工作信息化水平得到了显著提升,不仅极大地便利了法官办案、法院管理,也为当事人带来了实实在在的方便。比如,周强院长在报告中提到的“类案智能推送”“法信智答版”系统,网上阅卷、证据交换、网上开庭和电子送达,浙江移动微法院试点等,无一不提高了诉讼效率,增加了诉讼透明度,提高了司法的公正性,也减少了来回扯皮、翻烙饼的现象,客观上减轻了法院办案负担。
三是“加强基层基础建设,加大对革命老区、民族地区、边疆地区、贫困地区法院建设支持力度”。80%的案件要靠基层法院解决,基层基础至关重要。不仅经济发达地区法院案件压力大,在许多边远和欠发达地区法院也存在“人案”矛盾现象。将来,法院建设的人力资源、财政资源、政策资源要不断向基层法院特别是“四区”法院倾斜,确保司法服务保障水平地区间大体均衡,这将有效缓解边远和欠发达地区法院“人案”矛盾现象。
四是“强化履职保障”。法官职业要能够吸引到足够优秀的人才,就必须成为受人尊重的职业。要使法官职业受到社会尊重,就必须强化司法人员履职保障建设。最高人民法院曾于2017年春节前印发司法人员依法履职保障实施意见,并且同步发布了履职保障十大典型案例,被广大法院工作人员称赞为“暖心之举”。各地法院依据相关规定及时惩戒了一些侵害法官权益、扰乱司法秩序的违法犯罪行为。法官单独职务序列改革各项配套保障待遇也逐渐落地。优秀人才回归办案一线,将为破解人案矛盾提供坚实的人才保障。
有了以上各项举措,我们相信,在不远的将来,“案多人少”会逐渐淡出历史舞台,司法的高效率和公正性必将成为法治主旋律。